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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哪爬哪。居无定所。

【月歌/始春】阴阳

*春生贺

*极度我流慎

*花魁+阴阳师P

*设定平安时代,形象参考恋忘草和梦见草

01.

  漫天的黑暗淹没过苍穹,缀上繁星笼罩在平安京上空,千家万户吹灭了笼中火,万物沉进静默里,蛰伏着等待日出。

  可总有一条街道在黑夜里执着不肯一同被吞进黑暗,木制建筑绕上艳丽纱幔,浸泡在寻欢客的高谈阔论中灯火通明。一脚踏进其中,恍惚间仿佛迈进了不夜城,迈进了纸醉金迷的西方极乐。

  睦月始从偏门径直上了三楼,拐进右侧的回廊,重重暧昧的纱帐突然消失了,干净的和式木制风格就像一家普通的茶楼,尽头一扇门扉更是简单朴素,门上的雕花隐约显出桃花模样。 

  他扣了扣虚掩的门,才推开了它。

  弥生春正拎着紫砂壶慢悠悠往杯子里倒茶,听到声响不慌不忙把手上的事情停下来抬眼看向门口,细长的眼尾搽上胭脂红,恰到好处地撩人三分心弦。 
  他笑了,温润的笑容掩去眼角一抹红的媚气。 
  “你来了。” 

02.

  一时间,时光的隔板轻轻跃动,连接起两个月前的一天。

  花街柳巷,淫词艳曲,仿佛房缘要挂上红尘千帐灯,好像纸笔写不尽绵绵相思意,可琢磨起这其中真假来,就又变得耐人寻味,捉摸不透了。 

  睦月始不喜欢这样的气氛。

  香草美酒的气味掩不住衰败和颓唐,自前朝藤原氏成为太极大臣,臣下摄政的第一笔落下的那一刻起,就有一些东西在浓稠的黑暗里悄悄变质了。  
  藤原育经没有辜负他的父亲,依然牢牢地将天皇的江山握在手中,一切显得无比顺其自然,仿佛历史的必然一般,但如果让傲慢和贪婪疯狂的滋长,总有一天会将这个时代拖入无尽的深渊。 
  这个时代在衰老,而新时代的曙光正在摇篮中酝酿——这是有识之士心照不宣的秘密。 

  睦月始正是其中之一。

  睦月家是贵族,不仅和天皇沾亲带故,连“睦月”这个姓氏,也是因为祖上在睦月的瑞雪中带回了一场大捷而获赐。因而即使在权贵如云的平安京,也不算泯然众人,身处王都,对于胸中有着计划的睦月始来说,既意味着危险,也意味着丰富的资源。 

  所以他无论对那些纨绔有怎样的轻蔑,或者是对这种场所有怎样的排斥,有时候也逃不过身不由己被拖到这些地方来。

  寻了个借口从包厢里出来透透气,在接待贵宾的三层逛了逛,走过拐角,发现了那个朴素到不起眼的走廊和尽头的木门。 

  睦月始原以为是存放工具的地方,才建的如此隐蔽幽静,可一般的杂物间不会建在权贵出没的三层吧?

  鬼使神差的,睦月始推开了那扇门。 
  弥生春彼时正窝在太妃椅上捧一卷书,闻声有些惊异,可即使这样,转向门口的动作里也不见慌张,眼尾一抹胭脂色将舒未舒,显得眼睛仿佛懒洋洋地睁不开。茶褐色的发丝柔软地贴在脸侧,微微翘起卷,鬓角处缀上了鸫鸟细绒的羽翎。 
  暗红的羽织上绣了大团锦簇的樱,前襟领口松垮地开到胸前,在烛光下白得仿佛上了釉的骨瓷。 
 
 
 
  烟花地美人最是寻常,这样的打扮也不鲜见。可偏偏放在他身上,便生出说不清道不明的独特感。大约是因为他膝头的书卷,或者是自身温润的气质。让人一眼望见了,恍惚间就能洗去面上的浮华,出落出一个隐约的谦谦君子来。 
   
  睦月始也觉得自己盯着人看有些失礼,不自然地清清嗓子,“无意叨扰,只是碰巧从外面看到木门的雕花很有意趣,所以,若是不方便的话……” 
   
  “如你所见,是个十分清闲的人呢。”房内人施施然放下书卷,站起身来,含起笑意望向他。 

  “弥生春,敢问这位大人姓名?”


 03. 
  从那以后过了两个月,似乎就是一转眼间。 

  凛冽的寒冬缓缓收起了嚣张的爪牙,大地渐渐显出尚稚嫩的春色,招摇着明艳起来。

  “在想什么?”

  睦月始被从回忆中被唤回来,低头呷了口茶水,“没什么,都是以前的事了。说起来……最近平安京的异动,你听说了么?”   
  弥生春微顿,侧首似是做了一番思考。 
  “妖怪的事情么?听到了点风声,不过只说是异常现象,也不能确定就是妖怪作祟呢。” 
   
 
  弥生春果然没有辜负第一眼的好印象,颇有些大隐隐于市的气度,除了说话喜欢绕上三圈之外,是个绝好的交谈对象。他曾经说过,坊间传闻虽然半真半假做不得准,但总有些是可信的,只是看人有没有心思去推敲了。 
  在被问到有这样的见识又为什么甘愿留在这种地方的时候,弥生春拎着茶壶的手动作依旧流畅,只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总是事出有因的嘛。” 

  睦月始便只当他有难言之隐,再不多问。

  
  “始,会相信这些么?” 
  “也没有什么信不信的,只是家里请了些阴阳师,能安人心就好。” 
  “宁可信其有的态度呢……”弥生春垂下眼,笑意不甚明显了,“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哦。” 

  “什么?”睦月始没有听清后半句,皱起眉问道。

  “没什么,会这样想真是十分有始的风格——我是这么觉得的。”

     04. 

  睦月始知道弥生春的生日是在他们再一次见面的时候,是桃花开到盛时,早樱露出芽尖的季节。

  弥生春房间的角落里礼物堆成了小山,大多包装精美,一看便知来处不凡,意味不言自明。 

  睦月始是最近才知道弥生春的名气的,在平安京的纨绔们里十分出名,据说更是有个别浪荡的一掷千金为了见他一面,结果人是见到了,被请着喝了杯茶就草草收场,不成想回来之后还是心心念念,竟然没有半分怨言。

  以往睦月始听到这些话题的时候都会选择性跳过,这次却因为那个熟悉的名字,不自觉地记下了全程。

 
  这时胸腔中涌动的感觉是什么样的呢? 

  指尖隔着衣料触碰到轻微的鼓动,睦月始是自律地过了头的人,他几乎可以记起所有近期发生的事情和对应的情绪,放眼天下的人,心绪总该是清明的。

  那么这次呢? 

  隐秘的骄傲,难觅起源的独占欲……或者还有些别的什么?陌生的,缠绕在心上,丝丝缕缕地牵动着思绪,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这种感觉在看到角落里各式各样的礼物时被放大了数倍,睦月始挑了挑眉,倚着门框,长腿随意撑在地上,没头没尾地问:“你能出来么?” 
  “嗯?”弥生春眼底闪过一丝犹豫,可还是点了点头。 

  “好啊。”

 
  两个人来到平安京郊外时,天际已经笼上了一层将昏未昏的薄暮。 

  山上的花期要比平原上晚一些,漫山的桃正开的明艳,微风掠过树梢,呼吸一般波浪起伏,桃粉映了满眼,间或黄莺的鸣叫从掩映的枝桠中透出来,再明显不过的春意盎然。

  “不到山顶去么?”弥生春似乎并没有期待答案,撩了袍角毫不在意地席地坐下了。风牵起发梢,惹得人不自觉眯了眯眼睛。 

  “我喜欢这里,恰巧是因为可以置身其中。”睦月始坐在他身旁,拍了拍手上的草屑。

  因为望不到边际,所以可以一厢情愿地以为它填满了天地之间,蔓延到穹顶之下最后一个角落,所有被拢进来的人被迫放慢了步伐,穷兵黩武的帝王也好,处心积虑的权臣也罢,心怀鬼胎,乃至于处心积虑的人,都能触碰到易碎又短暂的安宁。 
 
 
  人坐花下,心却在天地间。 

  这种充满幻想的想法,于弥生春而言并不新鲜,可他没想到睦月始会这样想,他以为像睦月始那样的人,会喜欢高处,会喜欢把一切尽收眼底,会喜欢胸有成竹。

  如果他产生这样不切实际的、甚至有些孩子气的幻想,是不是说明,这位看似坚不可摧的领导者,也有着一颗柔软的心呢? 
   
  两个人安静下来,睦月始清清嗓子打算开口,却被另一人截过话头。 

  “如果接下来是有关我的生辰的话,就不必说了哦。”弥生春弯起眼睛笑了笑,洗去艳红胭脂色的眼尾干净又温柔,“反正始也不习惯说这些的吧。”

  睦月始于是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这世间有千言万语,有数不清的语言文字,更有多如牛毛的文人墨客随手一挥就是一诗一词动人心弦,却都胜不过两个人一同坐在暮色四合的山坡上—— 
  身边的位置不是空空荡荡。 
   
 
  一旁的桃树似乎被什么东西撞到,不自然地晃了晃,睦月始侧眼看去,只看到一个模糊的黑影一闪而逝,忍不住皱紧了眉。 
  “你看到什么东西了么?那边。” 
  弥生春全然没看到的样子,“没有啊……是因为天色太晚看错了吧?” 
  不,不是这样的。睦月始抿紧了唇,他对自己的眼力有足够的自信,弥生春否认地太绝对,反而让人生疑。 
   
  可他到底也没有立场追究,“可能吧,我们该回去了。” 
  睦月始转身向山下走去,肩膀上突然被轻轻拍了一下。他下意识转过头想问怎么了,只看到弥生春笑得无辜,手里举着一片花瓣:“有花瓣落在肩膀上了哦。” 
  “……谢谢。” 
 

  不过,总有一天他会告诉自己的吧?

   
 05. 
  睦月始到底也没等到弥生春主动坦白。 
  变数陡生。 

  乌云遮住了星辰月色,火光映亮了半边天空。女人和小孩的尖叫声,杂乱的脚步声,濒死的呼救声充斥着耳膜。

  睦月始一向晚睡,听到异动后立刻打开了书房大门。眼前的一幕让他险些愣在原地:宅邸上方笼罩着一层薄薄的结界,许多面色狰狞的怪物扒在围墙与结界交界处,数量正在增加,试图撕开裂缝涌进来,贪婪又凶恶地盯着宅邸内部,密密麻麻地看起来十分恶心。 

  哭喊声是从墙外传来的,墙内的佣人和女眷虽然惊慌,因为这道结界还没有乱了阵脚。

  仆人匆匆忙忙跑过来,“少爷,府上的阴阳师大人说是遇上了百鬼夜行,要所有人到中庭去。” 
  “我知道了,”睦月始点点头,又嘱咐道“你们也小心些。” 
  “是。”仆人飞快地行了一礼又跑开了。 
   
  ——不安像一片阴云,笼罩在每个人头上。 
 

  睦月始穿过回廊,侧身让过几个横冲直撞的小孩子来到中庭。中庭足够宽阔,甚至容得下宴请时的大批宾客,此时的正中央,三个衣着怪异的人闭着眼睛,勉力维持着被围在中心的阵——看起来就是这层结界的来源。

  睦月始来到坐在正位上的老者身后,低声唤了声“父亲”。 
  老者正在闭目养神,即使周围窃窃私语声不断,似乎也惊不着他分毫。甫一睁眼,就透出一股不动如山的气势——如同看上去平静的海面,涌动着让人心惊的暗流。 
  “你来了。” 
   
  一旁管家模样的人向睦月始解释道:“几位大人说这次百鬼夜行的规模非同小可,碰巧三个人凑齐才刚能勉力支撑,而且……” 
  “而且什么?” 

  管家迟疑了下,“而且他们说,原本以他们三个人的能力,是撑不住这个结界的,只是碰巧宅邸里有什么力量在暗中相助,才……”

  睦月始知道他迟疑的原因,眼下情况危机,偏偏他们还在依赖一股来历不明的力量,仅仅是说出来就足够人心惶惶了。 
  “不要传出去,先让人安定下来。”老者的声音有些沙哑,却依然透出一股不容辩驳的力道来。 
  “是。”管家鞠了一躬。 
   
  ——有花瓣落在肩膀上了哦。 
  不知道为什么,睦月始突然想起了这一幕。 
  会是他在帮忙么? 

  

  “想做什么就去,活着回来就行。” 

  或许睦月始动摇地太明显,老者沉声道。

  也许睦月家从最初骁勇的武将变作了心思深沉的文臣,但冥冥之中还有些东西留在了血脉里——让人即使花白了头发,依然能倔强地向命运抗争,活的果敢又洒脱。

  睦月始于是不再犹豫,转身走向自己的小院落,翻出那日登山穿的衣服,左肩处果然有个极浅极浅的标记。他盯着那个标记看了一会儿,心情复杂,然后把衣物放回了原处,从偏门出了宅邸。 
 

06.

  来到大街上,才见识到所谓百鬼夜行。

  睦月始小心地借障碍物掩去自己的身形,不时能看到面目可憎的怪物吞食着人的尸体,不断有平民向有着结界的大宅聚集请求帮助,在睦月始离开前,就看到睦月家已经小心地开了门,尽可能地在帮助这些惊慌失措的人。

  这种时候我却在往外面跑,真是…… 

  睦月始自嘲地笑了笑,就算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还是在担心他会面对什么,有没有危险,是不是平安无事。

  无可救药。

 
  漆黑的匕首在黑夜里没有一丝反光,黑暗的地方更容易滋生怪物,一路上虽然睦月始极其小心谨慎,还是免不了碰上几只,少不了一番恶斗。 

  怪物粘稠的血液留在手上,说不出的恶心。

  终于到了终点,扯下外套擦去脸上和匕首上的血迹,睦月始闪进一堵断墙的阴影里打量起状况。

 

  昔日灯红酒绿的安乐窝已经是一片狼藉,废墟不远处的平地上却竖起了一道结界。

  打扮娇俏的美人,穿金戴银的寻欢客,这时都瑟缩在结界里,还有些衣冠不整的人顾不上收拾自己,被围在结界周围的怪物吓得几乎要昏过去。

  怪物们虎视眈眈地窥伺着里面的猎物,却没有一只敢于向结界发起攻击——这个不借助于院墙平地而起的结界,看去只有薄薄一层,似乎藏着极为强大的力量。

  睦月始远远巡视一圈,并没有找到施术人的身影。 

  他拧起眉,绕过怪物聚集的地方,向更深处摸索。至少结界还没有消失,他应该还平安。

  离人群越来越远,四周变得安静下来,似乎因为那边聚集了太多怪物,这一带反而干净起来。光芒和声音就变得格外明显。 
  睦月始敏锐地捕捉到一丝声响,视线却被一堵高墙挡住,只能小心地踏过地上的瓦砾一点一点接近。 

  地上全是破碎的沙石,他却前进地悄无声息,像黑夜里的一只豹。

  突然一声女人的尖叫声伴随着光芒大盛从高墙另一侧传来,睦月始加紧几步绕过墙壁,没有贸然现出身形,而是谨慎地借墙壁的掩护看清了状况。

  第一个撞入眼中的是那个惦念了一路的身影,一身白色狩衣被打斗带起的气流卷的猎猎飞扬,柔软的栗色头发利落束起,身上几分懒散消失无踪,弥生春身前是一个一人高的阵,挡住了怪物的进攻。

  而那怪物是个人身的蜘蛛,黑色的腿上挂着倒刺,闪烁着不详的幽蓝色光。它被那阵伸出的丝线缠住了两条腿,像是不相信会被人类如此限制住,歇斯底里地挣扎起来,剩下的腿重重刺在法阵上,每一下都会引起一次剧烈的抖动,似乎下一秒就要出现裂纹一般。

  这一会睦月始已经绕到蜘蛛身后,刚好能看到弥生春微微蹙起的眉,他一只手在身前撑着阵法,另一只胳膊不自然地垂着,大概是受伤了。 
  ——如果是被那蜘蛛的腿划伤的,那现在大概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两个人之间没有任何的交流,睦月始却奇迹般地猜到了弥生春的想法——他在等,等一个破绽,等一个歇斯底里的怪物露出致命的破绽。 
  所以他要冷静,只有把双方都逼到走投无路的地步,才会有一方孤注一掷地赌博。 
  在这之前,只能僵持着,谁都不能认输。 
   
  睦月始将匕首换为反手握着,是最容易发力的姿势,一点一点靠近了疯狂的蜘蛛。它早就无暇他顾,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多出了一个人类。 
  这个破绽,就由我来送给你吧。 
  睦月始突然发力,踏过断裂的柱子利落跃上半空,这一着终于引起了蜘蛛的注意,它匆忙转头—— 

  可为时已晚。

  匕首借下坠的力量狠狠刺入它的身体,极锋利的匕首整个刀刃全部没入,蜘蛛终于发出了愤怒的咆哮,它吃痛极地后仰起身子,誓要甩掉背上的偷袭者。睦月始果断舍弃了匕首,顺势跳下就地一滚堪堪躲过扫来的蛛腿,再次隐没进黑暗里。

  与此同时,弥生春来不及担心这边的情况,五指一收法阵轰然爆炸,剧烈的光几乎要灼伤人眼球,蜘蛛骤然失去视野,在疼痛与失明的双重刺激下胡乱挣扎起来,周遭的瓦砾四溅,被蛛腿扫过的部分碎的七零八落。

  而弥生春伤口留下的血受不知名力量的牵引,在半空被透明的什么东西接住,显现出文字的形状,他艰难地念出一串咒文,那血字倏尔凝成箭矢,划开空气射进蜘蛛喉咙里。蜘蛛终于耗尽了力气,漏风的喉咙发出凄厉的悲鸣,倒下不动了。 

  弥生春早已是强弩之末,胸口急速起伏了两下,身形不稳险些跪在地上——

  不过只是险些。

 

  他被人稳稳接住了。

  

  “始?”弥生春的眼睛因为刚刚的强光只能看清斑驳的色块,只能试探性地问道。

  “闭嘴。我不问你为什么你要瞒下这么危险的事情——我知道你一直有自己的考量。”睦月始声音里夹了压抑不住的怒气,让人靠在自己怀里坐下来,检查伤势的指尖都在轻微颤抖,“所以你快点告诉我这该死的伤口要怎么办?”

  “所以说又要我闭嘴又要我说话的……很难办啊?”弥生春勾了勾唇角,轻轻咳嗽两声,“普通的止血就好了,那不是被蜘蛛刮到的。这次的百鬼夜行是这只络新妇造成的,它大概是这群妖怪的王……它死了之后,一会儿剩下的妖怪就会各自回去了。” 

  “始。”弥生春突然叫他。 

  睦月始尽量放轻动作给他清理着伤口,末了撕下袍角在伤口上方打了个结,闻言头也不抬道:“所以说别废…”

  弥生春没有受伤的手拉住睦月始的衣领,有些困难的抬起些身子,无比自然地在他唇角落下一吻。 

  轻而浅,浮光掠影般的,停留在唇角的吻。

  睦月始却愣住了。 
  弥生春松开手靠回原处,喘了两口气才缓过来,可还是弯起眼角勾出一个笑容。 
  “谢谢你。” 
 

  

07.

  “所以你之前说的事出有因就是这个?” 
  “嗯,总不能逢人就说这地方要闹妖吧?这勾栏可是这次百鬼夜行开始的地方。” 
  “……。” 

  “始不会以为我有过什么悲惨的往事,身不由己吧?”

  “……闭嘴。”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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