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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哪爬哪。居无定所。

【月歌】奥利奥塔森林(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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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弥生春的犹豫只停顿了一瞬,便大大方方跳了下来。

  相对无言。

  黑龙似是没想到这人竟如此轻易现了身形,一时有些讶然。

  哦,感情您老是打算直接打过来的么?!
  这一点都不和谐!

  弥生春视线兜兜转转落在青年手里握着的长剑剑柄上,为自己明智的举动感到庆幸。

  “你看,是这样,”弥生春耸耸肩,“谁也不会想到能在地图上都大不过一枚金币的地方迷路对吧?”

  黑衣青年一言不发,只侧身望着他,唇抿成一线,像在掂量什么,他站在那里的时候无形中透出一种稳重而威严的气场,似乎来自于久居上位的运筹帷幄。
 
  森林里没有黑夜,漏过树叶缝隙的光芒依然如最初一般恰到好处,气氛却蓦地紧绷起来。

  “我没有迷路。”

  “……嗯?”

  “我没有迷路。”黑衣青年皱了皱眉,“暂且在寻找最方便的路径而已。”

  哦,那您刚刚是在跟可爱的藤蔓小姐做游戏么?

  弥生春直觉这句话不好开口,于是最终让它胎死腹中,早早夭折了。不过他既然这样说,可能确实有些底气,加上弥生春实在不想一个人在这片地方乱转——跟树木聊天,看上去实在是太蠢了。

  “那我想您一定不介意帮助一位迷途的旅人,”弥生春小心翼翼地向前走了几步,见对方没有明显反应,才大胆把距离拉近到适合对话的程度,“或许我能帮上些忙呢?”

  那青年看了他一眼,直直向前迈去。

  他不说话,弥生春就当作是默许了,带着对这位“指路人”的怀疑和头疼跟了上去。

05.
  大概过了两天——这是弥生春根据自己生物钟做出的判断,他们终于看到了点与一成不变的树木不太一样的景色。

  而那青年似乎也有这样一个精准的生物钟,在弥生春觉得大概要入夜的时候停下来靠着树干休息一会儿。但即使只有短短一会儿他也是极其警觉的,似乎连睡梦中也并不安稳。
 
  弥生春睡眠一向很少,每次他早上醒来刚弄出一点声响,那青年就会马上睁开眼睛。

  但弥生春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那青年在睁眼的过程中似乎总有些恋恋不舍,就像小孩子不情不愿被叫起床,不着痕迹地透出点不满来。“如果不是情况特殊,可能这家伙还是个赖床的人。”弥生春心里悄悄冒出了这样的想法。

  不过对于那条黑龙的来历依然毫无进展,偶尔起的话题基本都被无视了,交流几乎为零——逼的弥生春几乎都想回去跟树说话了。天知道这个人到底有多沉默寡言。

  不过只有一点,似乎在碰到一些奇异的植物时,他对弥生春的介绍十分感兴趣,甚至会偶尔问上一两句。

  不过这一次连弥生春的见识都短了几分,面前的果树上结着红的发黑的果子,看上去比苹果小了一半,弥生春盯了一会摇了摇头:“我也没见过,可能是这里的独有物种。”

  “可以吃。”意料之外,这次轮到黑衣青年下结论,他去摘果子的手却突然停顿了一下,用几乎看不见的速度拔剑出鞘,抬手一道冷光,正上方树枝应声而断——

  “啊——”一声尖叫随之而来,一团粉色随着树枝一起掉到地上。

  弥生春仔细一看,很好——一只粉色的松鼠,真长见识。

  松鼠惊魂未定,屁股坐在蓬松的尾巴上瞪大了眼睛,保持着尖叫的口型却没了声音,两只爪子还死命抱着一颗果子。它看清面前明显不算友善的黑衣男人,用可怜的脑容量思考了半秒,最终遵循了动物的本能,两眼一闭直挺挺倒下去——装死。

  那青年显然不吃这一套拙劣的装死技术——或许粉红松鼠把手里的果子丢掉还像样一点,他剑锋一抖尖端直抵松鼠的脖子,两个字念的简洁有力:“起来。”

  松鼠眼见败露,背蹭着地面离剑尖挪开点距离,艰难困苦地用小短爪子撑着地面坐了起来,“嘭”的一声变成了人形。

  “一上来二话不说动刀动剑,太暴力了吧!”松鼠变成的少年一身奇怪的混搭,粉色的头发还斜着别了两个发夹,狼狈地嚷嚷着。

  弥生春觉得身旁的青年实在不适合外交,便主动揽过了艰巨的任务,他尽量温和地笑了笑,半蹲下来平视他:“能告诉我们你是谁,又为什么会在这里么?”

  “你问我就要说么?!明明是你们擅自闯进别人地盘,”松鼠气鼓鼓地瞪了黑衣青年一眼,瞪到一半又被青年周身的气场压的偃旗息鼓,委委屈屈地弱了下去,“我们只是来摘果子回去嘛。”

  “我们?”弥生春一愣,回头与黑衣青年对视一眼,青年皱着眉,看来也没有察觉到还有第四个生物。

  “就他!”松鼠往树后一指,咬牙切齿地抱怨,“驱!跑的很快嘛!”

  “吱……”一只土拨鼠从树侧后方的洞里钻出来,小跑着窜到松鼠身边,也变作一个身量有些小的少年盘腿坐在地上,“你卖我不也卖的很快么……扯平了扯平了。”

  “哪里扯平了!明明是你比较过分,居然咻的钻进洞里去了!说好的接应呢?!”

  被叫做驱的土拨鼠似乎也生气了,双手一撑地面身体前倾凑近了松鼠少年掐架:“我只是把果子拖进去藏起来!万一被拿走了呢!恋这个笨蛋!”

  “你……”

  “等等两位……”弥生春只好先打断这两位在利剑下旁若无人的争吵,试图将话题拖回正轨,“刚刚这位……恋?我应该没有叫错,说过的‘回去’是回到哪里?”

  驱看了看长剑锋利的刃,小小声解释道:“一个小木屋,我们就住在那里。”

  ——人造的痕迹!

  弥生春心里一动,这是个关键性线索!一个至今没有生命痕迹的树林,猛地出现两个能化为人形的生物,还有一个充满人造痕迹的屋子……弥生春心中权衡着这两个少年的可信度,迟迟没有做出决定。

  “带路。”依然是简短的两个字,黑衣青年倒先出了声,剑尖下垂放松了压迫,周身逼人的戾气也收敛了些。

  两个少年只好站起来,朝着一个方向引去,偏偏手上还不肯停下,闹闹腾腾地互相扒拉着。

  黑龙、青年、上位者、对这片森林意外的熟悉……弥生春在原地站起身,盯着前人的背影若有所思,双眼微微眯了起来,心里有了隐隐约约的猜测。

06.
  两个少年引去的木屋座落在一片不大的空地上,他们终于得以一瞥天空,像见到了久违的老朋友。

  “怎么?这回不飞飞试试啦?”弥生春笑的像只狐狸。

  就在他满以为这次又要遭到无视,已经做好冷场准备的时候,那青年转过头来不轻不重看他一眼:“在哪里都一样,出不去的。”

  弥生春一愣,青年已经和两个少年走进了屋子里。他几步跟上,看清了屋子里的形势,大约是当做客厅的屋子不算大,一下塞进四个人本来就不显得宽敞,若是加上对面站的那个人,就甚至有些拥挤了。

  那是一个约摸刚成年的人类,一边肩膀挂着条毛茸茸的披肩,跟他整个人显得清爽的打扮格格不入。

  他笑起来的时候温润又帅气,正是介于是否成年之间有些青涩的矛盾感。

  “葵……怎么这么吵……哈欠——”

  人类肩上的“披肩”先是左右动了动,接着把埋在人类脖子上的脑袋慢悠悠抬起来,睡眼惺忪地看着面前一群人,“哈欠——全是男的啊。”

“……”鉴于这已经是今天见到的第三只会说话的动物了,弥生春决定收回自己的惊讶,并对这个树袋熊睡觉比天大的习性做出体谅。

  “新,新?”被叫做葵的人类抬手拍了拍“披肩”,把他托下来抱在怀里,试图让它清醒一点,无奈地解释道:“我是被它带进来的,这是我养的宠物,那天突然窜进林子里,我只好跟进来——我也没想到这看起来平淡无奇的林子会是大名鼎鼎的奥利奥塔森林……”

  “新果然是个笨蛋——”恋自以为在和驱在一旁悄悄咬耳朵,结果这句过于得意忘形以至于在场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刚刚还睡的昏天地暗的树袋熊一下子不乐意了,毛炸起来扭头瞪着粉色头发的少年:“轮不到这个粉色的松鼠教训我。况且这个屋子也是我指的路。”

  葵只好顺顺它的毛,好脾气地哄哄:“好啦,新……”接着他抬起头,对青年解释道,“我一进来就没了方向感,倒确实是它时不时地指指方向,我才找到这里的。”

  黑衣青年突然问:“你们的食物来源是什么?”

  葵眨眨眼:“就是那些果子呀,事出匆忙,我也没有带着食物。”

  黑衣青年的表情有些高深莫测,弥生春几乎要以为他像东方的僧人一样入定了。

  黑衣青年心想:“……不是很懂你们素食主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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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jime龙:我不听我不管我要吃肉!

  非常抱歉这一章拖了很久,全是考试周的锅,这之后大概就能一两天一章啦。

  还有新总睡不醒的样子太可爱忍不住就……逗逗它。

  最后,承蒙不弃,万分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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