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Belfry

【始春】远山与晨雾

*0319弥生春生贺

*世界观自由心证

*我流我cp，和释老师争夺OOC霸主 @阿释_春風駘蕩 

   

    ——你爱着远山，正如你爱着漫过晨雾的镜湖。

    风沙漫天。
    细小的颗粒无孔不入，风推着沙，推着人，像旧工坊的打桩机，执拗又粗糙地向前推进，吱呀吱呀地唱着腐朽的歌。

    能见度低到不足两米，目光穿不透黄沙，闭上眼才能看见灰蓝色的天。

    旅人向前走着，风沙逐渐减弱，直到耳边撕扯的风声止息，弥生春才轻轻松了口气。

    往前已经能看到王城竖起的磁性巨幕，透过幕墙有林立的高楼和穿梭不停的磁悬浮车，让背后的黄蟒如同另一个世界的无厘头故事。

    王城安检站。

    弥生春扶了扶帽子，抖了抖捂的严严实实的围巾上的沙粒，露出一张脸，让王城的士兵核对身份。
    扫描过虹膜，正在实习期的士兵例行公事地捧着终端瞄了一眼结果，下一秒手一抖差点把手里的终端扔出去——
    黑色底面的最高优先级。

    上帝作证，这可是他人生中离那些大人物最近的一次，战战兢兢的小实习生脚跟一碰就想敬礼，手刚抬起来却被弥生春握住，几不可见的摇摇头。

    他脸上还带着些细小的沙粒，看上去显得风尘仆仆，嘴唇也干得起了皮，可那双眼里依然是笑着的。
    那是一种轻松而舒展的笑意，藏着这一代人很多年没见过的干净又清爽的风。

  小实习生还愣在原地，弥生春已经在他手中的终端摁下了放行，很快消失在小实习生的视野里。

  弥生春的最高优先级一路绿灯，最高将领的指挥室只有两个人的权限，除了睦月始本人，只开给了他。

  并列的名字藏在安全系统的最高权限里，在浩瀚的代码中安安静静地讲着故事。

  “站住。”

    睦月始显然在弥生春入城安检的时候就收到了消息，此时指挥室的大门被刷开连头也没抬，身旁漂浮大大小小的对话框还在一个接一个飞快的刷着消息，幽幽冒着蓝光。

    弥生春愣了愣，还是停下了脚步。
  “……始？”
  “为什么回来晚了。”

  “这个啊……”弥生春笑了笑，解释道“我在A-b10居民点收到了临近未知居民点的求救信息，本来想说一声的，可通讯器坏了就没赶得上。”

   睦月始突然起身，身旁的对话框顷刻收了起来，两步迈到弥生春面前，军靴踏过地面重重两声，盯着他好一会儿，像是才终于把怒火压了下去，“我怎么不知道你还兼职运输兵，军部是不是还欠你一份薪水？”

  “通讯器损坏一声报备都没有私自晚归，探了无数遍的安全路线你不走，非要绕到无人区，”睦月始一把捏住弥生春的手腕，分明的骨节隔着沙粒压在腕上，往前逼近几乎鼻尖要碰到一起，“别不珍惜这条命，弥生春，我希望你记住，从你宣誓的时候开始，你这条命就归军部了，归我了。”

    睦月始死死盯住弥生春的眼睛，弥生春甚至能清晰地看清其中因为熬夜而冒出的红血丝。
    弥生春愣了两秒，慢慢盖住捏着自己手腕的手，那双手用了力，骨骼分明得咯手。
  他弯了弯手指，在睦月始指缝间摩挲两下。
  “我错了，让你担心了，对不起好不好？”
  “可是，同样的情况下，始也不会有第二种选择。”

  “你明白的。”

    弥生春感觉腕上抓着自己的手指在放松。

    对于他们来说，选择是唯一的。

    弥生春一定会选择开着他那个完全不适合危险运输的飞行器前往那个位置居民点，哪怕回来要挨一通训，哪怕黄沙莽莽，足够将他存在的痕迹剔除得干干净净。

  他是三月轻纱似的阳光。
  是希望的种子。
  他是弥生春。

  睦月始定定地望了他一会儿，不再盛满怒火的眼睛里因为红血丝显得有些疲惫，他伸手抱住弥生春，不顾他衣服上细小的沙粒。
  他哑声道：“回来就好。”

  他们在刀尖游走，死亡不再只是血与火的碰撞。
  死亡是首都巨幕外的每一步，是黄沙里潜藏的镰刀。
  生存是艰难的，从人类伊始，我们从未在安定中沉眠。
  可遇见你是幸运的。
  仿若尖芽顶开黄沙，让善意融在风里。

  我不曾见过远山，也不曾见过晨雾漫过镜湖，可亲吻你的眼睛，就像触碰到了青黛与柔纱。